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349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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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如此,温宴先行,乱了朱茂的步调? 也把唐云翳的行动“控制”住。 她上辈子和唐云翳打过交道。 那人极懂借势? 也很会讨长辈欢心。 不止在沈家受宠? 连永寿长公主都很重视他。 唐云翳爱借势? 那么? 温宴就给他借。 风声放了? 之后怎么安排,如何应对,温宴都把思路与桂老夫人说了。 老夫人有经验,补充了一些细节,最终敲定戏本。 照着唱就是了! 论装样子? 桂老夫人一辈子还没有怕过谁! 温宴倒了茶给桂老夫人漱口。 老夫人收拾好自己? 又收拾点心盒子? 确定没有沫子落下? 她往那儿一躺,又是一位气急攻心、病容满面的老太太。 温宴知她性子,特特拿镜子给她照。 “还是我们临安的粉好? 细腻,抹在脸上,根本不假,哪怕是大太阳底下,也不会被人看穿了。”桂老夫人很是满意。 温宴道:“又得劳您辛苦了。” 桂老夫人轻哼了一声。 看,宴姐儿不止机灵,还懂说话。 就这么一句,上下嘴皮子一碰,不费精力,就能让出力气的人心里舒服。 “还能为子孙辛苦,是老婆子福气。”桂老夫人道。 温子谅出事时,她在临安,除了操心,没办法辛苦,连出把劲儿的机会、路子都没有。 也有一些年轻时认得的人,早早就西去了,什么子孙福、子孙苦都没尝到。 她现在还能做些事儿,算是福气好的了。 再说了,这戏不难,她信手拈来。 桂老夫人睨了温宴一眼。 说起来,家里这么些人,论装什么像什么,宴姐儿最能耐。 二郎媳妇也还不错,就是不怎么擅长哭惨,刚让她哭,她还得硬揉眼睛才揉红了。 这种倒霉戏码,倒是适合三郎媳妇,并不是她的技巧多么出色,而是她就那性子,照着她自己平素模样来,就行了。 “你明儿只管照着想好的去做,”桂老夫人交代温宴,“别看辞哥儿性子平、温吞,但他能扛得住事,关键时刻,也不会失手,老婆子对他有信心。” 有句话,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。 死地,还分两种,别人迫的,和自己逼的。 桂老夫人赞成温宴的选择,与其等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捅刀子,不如自己先来,把生路抓在手里。 若是能再早些与她通个气,让老人家能早早掌握状况,那就更好了。 毕竟,这把年纪了,多几次大起大落,吃不消。 温宴笑道:“我对大哥也有信心,什么舞弊,我们正面给它堵回去!” 与老夫人说完 ,温宴起身出去。 院子里,西厢房的窗户开着,温慧就坐在窗边,一见温宴身影,赶忙招手:“阿宴,阿宴!” 温宴走过去。 温慧问:“真的没有事吗?” “能应付。”温宴道。 温慧探出身子,附耳问道:“是不是还跟前回一样,是装样子给别人看的?你快告诉我,不然我夜里睡不着。” 不止是温慧,温婧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温宴。 温宴忍笑,叹气道:“怎的会这么想?大哥可倒霉了!” “我知道了,”温慧瘪了瘪嘴,“我不会告诉父亲的。” 说完 ,她的身子退了回去,朝温宴摆了摆手:“阿宴回大丰街吧。哎,大哥太惨了,我都可怜他。” 这一声“哎”,被温慧叹出了百转千回,温宴险些破功。 前头院子里,温子甫苦闷极了,在廊下来来回回地踱步。 温辞的屋子吹灯了。 温子甫回来时,明明还有光亮,等他去内院说了几句话,这里就暗了,显然是儿子压根不想跟他细谈。 可这是睡觉的时候吗? 月亮都没出来呢! 温子甫犹豫再三,决定隔着门板说几句。 应该能听见吧…… 第421章 闯入大观园的刘姥姥 温宴出来时,正好听见温子甫对着门板苦口婆心。 “……你受委屈,别人质疑你,你心里难受,但是啊,辞哥儿,我们不能一蹶不振。木秀于林,你往后也会遇到大大小小的不公事,你能沮丧,但沮丧之后,更应该振作!我们定安侯府,传了那么些年,祖上吃亏的时候……” 曹氏在边上不住拉温子甫的袖子:“老爷、老爷!少说几句,少说几句,让辞哥儿慢慢想。” “妇人之见!”温子甫不满了。 人生必有挫折,年轻时候受些磨砺,总好过年老后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。 事情既然发生了,温子甫以为,这是教育、历练儿子的好时候。 当弟弟妹妹的,可以关起门来骂那些人,让温辞心里出气;当祖母、母亲的,说些软话,安慰安慰;当父亲的却不能那样。 在困难之时,当父亲的要提醒儿子站起来。 毕竟,侯府匾额要到头,最后他们只是“温家”。 温珉、温章年纪还小,他们这一辈,温辞是长兄,已经中举,将来要帮扶弟妹。 一如很多年前,他的长兄、温子谅帮扶他们一样。 温子甫还要继续说,曹氏拦他:“老爷,理是这个理,但今天就让辞哥儿歇歇,明儿我跟你一块说他。” 一边劝,曹氏一边给胡嬷嬷打眼色。 胡嬷嬷忙上前来,与曹氏一人一边,架住温子甫,把人连哄带拽地劝走了。 曹氏临走,还不忘朝厢房里喊话:“辞哥儿,厨房里热着菜,你要饿了就让人去拿,有什么事儿,回头说出来,别让家里人担心,想想你祖母,她很担心你。” 温宴往边上走了一步,给这三人让道。 待他们过去了,她才完了弯唇。 看来,二叔父是家里少有的老实人了。 又老实,表现技巧又不受桂老夫人肯定,只能当闯入大观园的刘姥姥,依靠最本能的反应来发挥了。 翌日。 霍以骁上朝。 进宫时,他遇见了朱茂。 难得,朱茂没有过来,一直偏头与身边人说话,视线都不与霍以骁对上。 霍以骁看在眼里,就知道温宴的拳打乱了朱茂的计策,让他很是难受。 朱茂确实难。 他做了些准备,想用稳妥的方式来展开,从香居书院的学生入手,很是安全。 随着外地考生抵达,书院内部爆发、引燃外部,从秋闱联系到春闱,最后铺开,怎么也不会有人反推到他头上。 即便不怀好意、直接往他这里猜,那有什么用? 没凭没据。 没成想,他还没有动手,外头就流言四起了。 昨夜听说时候,朱茂整个人都懵了一下。 谁干的? 是那几个学生嫉妒心上涌,胡乱说出去了? 他一宿没歇好。 天亮时,倒是想出了应对来。 既然火星子已经冒烟了,那他就装不知情,由着那厢去烧,合适时候踩一脚,不然就做个彻底的局外人。 他倒要看看,今儿朝会上,哪个站出来发表高见。 会评述的,肯定就是那点火的人! 结果,没有。 朝会很是太平,考生间的流言,竟是一个人也没有提。 相较于朱茂的惊讶,霍以骁倒是很有底。 除了与考生打交道多的衙门,其他各处,这会儿还云里雾里。 每日列朝的,没有谁是愣头青,云里雾里、还没弄明白的消息,拿出来大放厥词,容易得罪人,还容易莫名当了枪。 再知道的多些,晓得温辞名字了,就越不会轻举妄动。 那是四公子的大舅哥。